第20章 不见了
在高年级去霍格莫德的早晨，卡梅莉亚吃完早餐坐在公众休息室里看书复习，等写完了作业，她准备到图书馆找一本草药书，收拾好东西后抬头瞧见了进来的彼得•波特，他看上去依然沉默，这时候还带了些低沉。
她挺吃惊的，彼得没有去霍格莫德。
“彼得！彼得！你好，彼得！”卡梅莉亚旁边一个叫科林•克里维的二年级男生发现了彼得，立刻高兴地朝他打招呼，看上去很激动，有点像麻瓜世界里见到偶像的追星族。
卡梅莉亚看到彼得对科林的招呼反应很淡，而科林依然热情地对他喊：“你不去霍格莫德，是吗，彼得？为什么不去啊？嘿！你愿意的话，来和我们坐在一起，好吗？”
“哦，不，谢谢，科林。”彼得轻声说，眉头轻轻皱了起来。
他不开心，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这个传说中的男孩抿了抿嘴，避开其他人朝他看来的视线：“我，我必须到图书馆去，必须到那里去完成作业。”说完他就转身匆匆从肖像画上的洞里出去了。
这多让人失望。
卡梅莉亚转过头看向表情很失望的科林，但这个小狮子很快又开心地投入到和朋友的谈话中了。
于是放下心的卡梅莉亚也离开了公众休息室，在图书馆里度过了充实的一天，等到了万圣节晚宴。
那时候高年级学生也都回来了。
卡梅莉亚收到苏珊带回来的各色糖果，她偷偷把一双自己织的手套塞进苏珊的口袋，然后那张苍白小脸一直泛着淡淡的粉红。
她含着糖，感觉到幸福和温暖就好像嘴里的甜味流淌过全身。小女孩时不时偷偷瞄着苏珊，而这个三年级的女孩子正在忙着跟认识的人打招呼，还没来得及发现口袋里多出的东西。
这让卡梅莉亚既有些小小的失望又觉得松了一口气。
她们走在一起，然后进礼堂。
礼堂里挂着成百上于只南瓜灯，还有一群振翼飞舞的蝙蝠和许多喷吐火焰的橘色飘带，它们在天花板下面懒洋洋地飘荡，像是灿烂的水蛇。
食物精美，卡梅莉亚挑了一些不太甜的东西，她分神注意着教师席，一眼就瞧见了卢平教授，卢平教授看上去很高兴，而且像平时一样正常。他正在和看上去总是小小的弗立维教授活跃地谈话。
看到卢平教授的时候，卡梅莉亚就不禁朝他的方向露出微笑，而这个微笑被突然看向她的卢平教授捕捉到了。这个男人愣了一愣，随即轻轻地对她笑了，卡梅莉亚看着他用口型说出：“万圣节快乐，卡梅莉亚。”她忍不住开心地点头，也对他无声说万圣节快乐。
小女孩在心里补充了一句：我最喜欢的卢平教授。
万圣节的晚宴很愉快，到处都是笑声，卡梅莉亚一直和苏珊以及她的学院朋友聊天，虽然还是卡梅莉亚听的时候居多，这些赫夫帕夫的学生对各种小道消息非常了解，每个人开口都是卡梅莉亚难得听到的各种八卦，这让孤陋寡闻的卡梅莉亚只能乡巴佬进城似的，她听得一愣一愣的。
晚宴以霍格沃茨的幽灵提供的文娱节目作为结束。幽灵们从墙上和桌子上突然出现，来作一种列队滑行、格兰芬多院差点无头的尼克成功地重现了他当年被杀头的情况。
在卡梅莉亚随着其他人离开礼堂时稍微发生了些不愉快，所有人都听到德拉科在人群中高声叫道：“摄魂怪向你致意，彼得!”
卡梅莉亚看到他身边依旧跟着高尔和克拉布，忍不住脑补德拉科小解时那两人在旁边的画面，小女孩顿时咯咯笑了起来，然后她附耳对苏珊说了她的脑补，换来三年级女生噗哧一笑。
“噢，不，亲爱的，你不要说了。”
苏珊一边笑一边捂住脸，笑得脸都红了，估计是脑补了更多。
卡梅莉亚慢慢悠悠和苏珊一路笑一路走，直到差点跟着苏珊跑到赫夫帕夫公众休息室的时候，赫夫帕夫的级长才终于忍不住把这个乱入的小女孩赶走。
于是一个人往格兰芬多塔楼走的小萝莉遇见了怪蜀黍。
是的，怪蜀黍。
当时卡梅莉亚看到的是一条黑影飞快地窜过去，等她转身的时候，从黑暗里走出来的却是一个男人。
极为憔悴恐怖的男人。
他皮肤成蜡状覆在骨头上，看上去就如一个骷髅头，但他的眼睛却是亮的，在反光下眼神甚至有一些犀利。男人的黑发纠结成肮脏的一团直到肘部，他一直看着她，脚步很快但是只走了几步，然后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她。
“——艾瑞斯……”男人的声音嘶哑，似乎很久没有说过话，他喊她，眼睛是亮的。
他盯着她。
“艾瑞斯——我知道——你也是来保护彼得的——”他的声音太嘶哑，近乎被拉长成刺耳的噪音，“我知道你不信我——但是你是彼得的教母——一切都是彼得的安全为先……他要来伤害彼得——他就在彼得身边——”
“必须阻止他——艾瑞斯——”
他还想说什么，但匆忙间卡梅莉亚听到远处有人声传来，而这个奇怪的男人只是一转眼的工夫又不见了。
这是一个奇怪的邂逅。
卡梅莉亚有些茫然，然后看到珀西表情焦急地从另一头过来。
她跟在珀西身后走回了礼堂，依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教员们和我本人将对城堡进行一次彻底的搜查，”
邓布利多对学生们说，这时，麦格教授和弗立维教授关上了礼堂所有的门。
“为了你们自己的安全，我想你们可能要在这里过夜了。我要求级长们在礼堂入口处站岗，男生和女生学生会主席留在礼堂里负责管理。出了任何事马上向我报告，”
他向珀西加了这一句，珀西一脸重要人士的自豪，“找一个幽灵带话给我。”
这是一个奇怪的万圣节之夜。
霍格沃茨很奇怪。
校长也奇怪。
“一副奸人得志的小样。”乔治表情严肃的表示同意苏珊的吐槽。
再次被吐槽的卡梅莉亚捂脸，弗雷德过来拍拍她的肩：“小学妹你给的建议非常宝贵，我们下次要好好提醒珀西，对于N.E.W.T考试准备得可别太投入，坐久了是会伤JJ的～”
乔治郑重点头：“还没开学珀西就天天念叨N.E.W.T念得头疼，作为弟弟我感觉很忧郁呀，要是珀西的JJ伤到了，爸爸和妈妈一定会很伤心。”
正好快吃完饭的珀西听到自家弟弟吐槽，表情立刻凝结了一下，随即青筋暴起，他重重咳了一声：“弗雷德，乔治——”他生气地想说些什么，却被卡梅莉亚的声音打断。
“珀西学长很忙的，哪里有坐久了！”卡梅莉亚脸上浮现浅浅的粉色，看上去有些生气，“他天天忙着学生会主席的职责，多余时间才拿来准备考试，才没有斯莱特林的先生们那些雅致的心情！”
或许是因为卡梅莉亚的打断，珀西表情纠结的沉默着，匆匆收拾好东西，拿起书本再次摆出一丝不苟的表情离开长桌。
直到走到出口，他还能听到卡梅莉亚和双胞胎的声音——
“喔——卡梅莉亚这么着急，不会是对珀西动了少女心吧～”
“你才少女心你全家都少女心！”
“我还是很介意比我小很多的女孩子做嫂子的。”
“喂喂别损我，我们要一致对外不要内讧啊！”
“难道说你是嫌弃珀西可能JJ损伤？”
“喂——”
珀西终于忍不住加快脚步，逃也似的跑出礼堂。
自从礼堂事件之后，卡梅莉亚深感压力很大，走到哪里都有人在围观她，譬如她正在前往图书馆的现在——
“看到了吗？”
“哪个是啊？”
“那个格兰芬多，跟赫夫帕夫女生在一起的红眼睛女生。”
“看上去不像啊……”
“我外祖父说，东方有位哲学家说‘人不可貌相’。”
“你们在说什么呀？”
“你没听说吗？因为坐在男学生会主席身上太久——”
“那个啊，听说过呀，好像男学生会主席——那个不能了？”
最近霍格沃茨新一轮谣言是关于男学生会主席珀西•韦斯莱的不举之症。犯罪嫌疑人就是格兰芬多一年级新生卡梅莉亚•弗兰克。离谱的是目前谣传是卡梅莉亚凶残地坐残了珀西的下体，所以珀西化惨痛为动力，没日没夜埋入N.E.W.T考试的准备工作中。
每每路过，听到那些在窃窃私语却总在耳朵里晃荡的话，差点暴走的卡梅莉亚在解释与不解释中摇摆不定，据说解释就是掩饰，据说不解释就是默认——这种奇怪的谣言到底是怎么产生的……
她和珀西什么时候有过超越握手的亲密举止啊！？
她不知道珀西做了什么反应，或许压根就不知道这种谣言，他正反常的成天跟在彼得身边。
卡梅莉亚和彼得不熟悉，甚至没有说过话，所以她也只是远远看到高个子红发少年跟在黑发男生身边，表情认真到令人肃然。
彼得是个神秘的男孩子，还没入学她就看了现代魔法史，知道了大难不死的男孩，在入学后，常常听到他的事迹，但是她总觉得不真切，彼得这个人仿佛被隔了一道无关人员跨不过去的鸿沟。
卡梅莉亚不知道珀西是为什么做出这种举动，但可能是因为——
西里斯•布莱克。
那一晚她见到的那个奇怪男人，布莱克到底……
“你看，那边。”
“哎，看到了，那不是那个女生吗。”
“真是——东方的那个哲学家怎么说的？人什么什么相貌什么什么的……”
“她又在盯着男学生会主席不知在想什么，真可怕啊。”
“男学生会主席好可怜，天天跟在大难不死的男孩身边寻求保护……”
“好可怕呀……”
可怕你妹！可怕你全家！可怕你西伯利亚龙！
卡梅莉亚忍不住转身对着角落里还在窃窃私语的女生：“可怕你巨怪！你们可以让珀西学长的女朋友去找珀西学长亲自验证他是不是不举啊混蛋！”
卡梅莉亚没有恼怒太久，格兰芬多对战赫夫帕夫的魁地奇球赛信息很快代替了珀西不举这个不靠谱的流言。这条流言带给卡梅莉亚的暴躁情绪也在苏珊的顺毛中平息了。
“莉亚，都是闹着玩的，这是学生时代最有趣的事情呀。”苏珊轻声说，“你相信，没多久你就会卷入另一个传言。这都是青春！”
“我太认真了吗？”卡梅莉亚眨眨红眼睛，若有所悟的轻轻点了点头。
被苏珊净化的心情豁然开朗，小女孩高高兴兴去上课。因为下午的课是黑魔法防御课，卡梅莉亚更开心了，但这个心情在看到进门的人之后就立刻消失。
黑色系的男人从门外走进来，那双深黑的眼睛飞快地环顾了全班学生，确认都来齐了，他似乎有些扫兴。黑袍翻飞中，斯内普走上了讲台。
他的到来让所有学生都反应不过来。
卡梅莉亚瞪直了眼，对着斯内普教授说不出话来。
斯内普教授语速很快的说明了卢平教授生病不能上课的事情，这导致全班一阵喧哗，卡梅莉亚甚至开始满脑子想卢平的病容，不能心安，连斯内普教授后面说的话都没有听到。
“课上喧哗、走神，格兰芬多、拉文克劳扣五分。”斯内普教授面对整个班的嘈杂，声音依旧很轻，却清晰。
可现在，整个班甚至没有人对他的扣分表示出什么情绪，孩子们都闹哄哄的，互相打听卢平教授生病的事情。
“安静。”
斯内普教授语速一向是平稳且快的，这时候声调尤显冰凉，“卢平没有留下说明你们班进度的记录——先不论卢平缺乏条理的教学方式，没有人教导你们对老师应有的态度吗，或许你可以回答我，弗兰克小姐？”
卡梅莉亚从出神状态中回过神，慢慢抬起眼迎上斯内普教授的目光，她轻轻咧了咧嘴：“教授，我认为自己已经足够端正了，态度因人而异。”
小狮子再次挑衅蛇院之王。
这一节黑魔法防御课进行得很不顺利，没有学生肯好好配合，这节课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扣得分比平常更多。
斯内普教授下课时布置了很严苛的作业，然后带着一身冷气离开了教室。
卡梅莉亚飞快地收拾好书本，几乎是斯内普教授前脚刚踏出门，她后脚就跑出教室，她想去找卢平教授。
使用着卢平教授给她的小路牌，卡梅莉亚找过了校医院、黑魔法防御课办公室、卢平教授的房间，却没有找到卢平教授。
卢平教授生病后却不见了。
卡梅莉亚有些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