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疯子
说完后，他再次确认了一遍自己的三个道具：预知下一次开枪结果的单片眼镜、使下一次射出的实弹伤害+1的伏特加酒、取出当前上膛子弹的礼仪白手套。
江霖宇擦去嘴角的血液，优雅的戴上礼仪手套，打开弹仓，从中取出了原本应当发射的实弹。
之前在装填子弹时，江霖宇听出了有两颗子弹相邻。
上一枪是方医生射出的实弹，所以江霖宇决定用自己现在今非昔比的幸运赌一把。
而那枚静静躺在他手中的子弹，赫然表明江霖宇赌成功的事实。
此时的弹仓内还剩下一枚实弹、三枚空弹，小丑裁判从江霖宇的手里拿走左轮，合起弹仓，用力一拨，左轮的弹巢便如同命运的齿轮般开始转动。
两秒过去，弹仓停下了转动，江霖宇拿回左轮，咳嗽了几声，吐出一口血沫，随后他抬起枪口，朝着下颌开枪。
空弹。
江霖宇朝方医生笑了笑，再开一枪。
依旧是空弹。
一枚实弹，一枚空弹，方医生默默计算着弹仓内的弹量，讥笑着说道：“只有一颗实弹，就算你使用单片眼镜预知下一枪的结果又如何？”
“我的幸运比你高，下一回合依旧是我先手，而且等你这回合用完道具，下回合我就能拿到新的三个道具，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你拿什么翻盘？”
江霖宇扫了眼死期将至却不自知的方医生，放下左轮，拿起桌面上的伏特加，将瓶口怼入口中，仰头一饮而尽。
喉咙翻滚着火辣辣的灼烧感，江霖宇把一滴不剩的伏特加砸在地上，脆弱的酒瓶瞬间四分五裂，四处飞溅的玻璃渣划破了小丑裁判垂在身体两侧的手背，破皮流血的小丑裁判怒视向江霖宇。
——裁判也是会受伤的血肉之躯。
江霖宇记住了这点，抬手对着方医生扣下扳机。
“砰”
伤害翻倍的道具生效，方医生的三条生命顷刻只剩下一条，中弹的剧痛令方医生的双目赤红。
若不是肾上腺素仍在发挥功效，方医生必然会哀嚎出声。
愤怒、惊恐、后怕、痛苦……各种各样的情绪在方医生的脑中横冲直撞，他死死盯着江霖宇，寒声道：“下回合一开始，我就要杀了你！”
拿起手枪，方医生立即将最后一颗空枪打出，结束了这一回合。
由于江霖宇留了一个单片眼镜没有使用，所以这一回合道具并没有刷新。
方医生急不可耐的抛出骰子，面目狰狞。
骰子在桌面上转动，最终确定为5点。
江霖宇也没有浪费时间，深知自己急需治疗的他也丢出了决定命运的骰子。
六边形的骰子落在桌面后轻轻弹起，在方医生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停在了6点的位置。
‘两颗，而且……不相邻。’江霖宇认真的倾听。
小丑裁判装填子弹，将左轮放在江霖宇面前，道：“一共两枚实弹。”
“不可能，这不可能！”方医生拍着桌子大叫起来，吼道：“你明明只是一个新人，幸运点数怎么可能比我此时的69点幸运更高？”
江霖宇一边拿起左轮手枪，一边说道：“你难道忘了新人可以自由分配属性点吗？”
“再怎么分配，高于10点的属性值也不可能低于10，哪怕你是训练有素的特种兵，五维属性也不可能全都超过19！”
“就算你把五维属性全部降低到10，能够获得的自由属性点也顶多只有45，加上新手的3点自由属性点也不会超过48，即使你是幸运20的天命之子，加点之后也绝对不可能比我高！你一定是作弊了！我要举报你！”
方医生朝着小丑裁判狂吼，得到的却是小丑裁判摇着头的回答。
“很抱歉，场上并没有任何人作弊，我拥有洞察老千和查看状态的能力。”
“之所以他投出的骰子点数比你大，是因为他的幸运点数为70，顺带一提，前不久的他，初始幸运为5，初始阳寿为85。”
‘将我的情报透露给别人，犯了我的忌讳，毫无疑问，这个裁判是和对手串谋作弊的恶人，他已有取死之道。’听着小丑裁判的言语，江霖宇微微眯眼。
“初始幸运为5点……”方医生的表情一僵，他轻声呢喃着，随后无以复加的惊惧挂满脸部，颤抖的抬手指向江霖宇，恍然大悟般的失声叫道：“你个疯子，你把你的阳寿扣得所剩无几，然后将所有自由属性点全部加到幸运上了！”
方医生并不是在畏惧江霖宇，而是因为江霖宇这种要赢不要命的行为让他想起了上一场大型游戏中匹配到的头号玩家之一【疯人疯语】。
回忆起那种仿佛遇到位于食物链最顶端的捕食者的感觉，让方医生不由自主的战栗。
面对方医生惊恐交加的喊叫，江霖宇面带微笑的将枪口顶在太阳穴上，毫无犹豫的连续扣动三次扳机，胆大妄为的行动震惊了对手，震惊了裁判，也震惊了场外的观众。
紧接着，江霖宇戴上了窥见未来的单片眼镜，将枪口瞄向方医生，食指轻轻敲击着扳机，询问道：“方医生，你猜我这一枪，是实弹，还是实弹呢，亦或者是实弹呢？”
“不，不不不，别杀我，我投降，这把比赛算你赢了，我还会把我的净土币拿出一半给你。”
方医生惊慌失措的求饶，死亡的阴影笼罩而来，江霖宇的变化和伤口的剧痛让他的斗志正在丧失，习惯欺软怕硬的他只想主宰别人的生命，却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被反杀。
“你这话很奇怪，我杀了你，不也能赢下比赛、并且掠夺你一半的净土币吗？为什么要饶你一命？而且杀了你，还能让世界上少一个恶人。”
“你不能杀我！我是通关过五场游戏的正式玩家，【净土游戏】的副本如果不能在规定时间内通关，游戏的规则就会降临现实，每少一个老玩家，就意味着现实爆发灾难的可能性越大，所以你不能杀……”
江霖宇对于对手的求饶声视若无睹，扣动扳机。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