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长生:我立碑就能获得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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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阿胖的羡慕!

天清,无云,又是晨时。

嘎吱——

春生推开门,微微扭了扭酸涩的脖子,如山峦般起伏的胸膛与开背双肩撑起修身黑衫撑起,长长呼出一口闷浊之气才敛去气势。

这一晚睡得还算踏实,积蓄几日的心惶都散去,就是可惜客房积灰严重,即使给赶急收拾过,呼吸也还是不太畅快。

“木匠爷,您醒了,刀夫大人留下的这些要给您清点吗?”

春生寻声望去,正见到胖掌柜招呼十几个武夫搬运箱子和大麻布袋子出来,上面血糊糊已经干黑,有的框角破开一口刀痕。

都是刀夫从黑山寨运出的家底,路上应该损失过大半,但这对春生来说绝不算少,可能跟老木匠在黑山寨呆一辈子都凑不出那么多东西,哪怕里面全装的是糠米。

“清点吧。”

“好嘞,开箱,上秤!”

胖掌柜一声吆喝,咔嚓,锁扣陆续崩开,哗啦啦的铜板倒出来,好像青铜瀑布。

嚓,下秤的麻袋被挑开缰绳,干黄黄的糙米倒进半人高的大缸,很快垫满底部,堆出小丘。

春生默然不语,眸底悄然酝酿精光。

好多的铜板,好多的米,这若还在黑山寨都够我花一辈子了......

半个时辰过去,胖掌柜敲着指头听阿三报数,不禁瞳孔一颤,啧啧轻叹:“真不愧是刀夫大人啊,即使在黑山寨那穷瘠地方,也能积攒出那么多的银粮。”

转而,他搓手望向春生,看不见眼珠的眼缝里透出两丝艳羡意:“木匠爷,您这除去板车、木板、布匹之类的杂物,碎银当有一百零八两,铜板称过后该有九万出头,能换九十两,糙米一千三百二十一斤,超过三十石,可卖一百两。

算起来都能在老镇上置办起一家小铺咯,随意经营经营都不怕交不起供奉而被赶去棚户区!”

春生心头一跳,明眸闪烁,喃喃道:“也就是说我现在大概拥有三百两的家底?”

“是极啊木匠爷,您现在这个家底都超过老镇上七八成的住户咯,等拿到身份牌,就可在这镇上开铺子。”

胖掌柜小眼笑成缝,隐约想起过往之事。

当年父亲来黑山口,打拼半甲子才得以安身建院......

“掌柜、木匠爷、二叔三叔们,米煮熟了,可以上桌啦!”

少年杂役们的吆喝声从灶房传来,胖掌柜让身作请,笑呵呵道:“木匠爷,咱先吃早饭吧,待会就帮您和阿鸾办身份牌!”

“好,多谢了。”

“应该的应该的,嘿嘿~大家伙也别忙咯,盛饭去!”

......

哒,膳厅木桌上最后一碗小炒肉落定,少年杂役悄然撸撸鼻头,偷吸一口肉香便退出门扉。

胖掌柜主动为春生与阿鸾拉开椅子,待两人陆续落座后也安心沉下身子,夹筷招呼道:“木匠爷、阿鸾,甭客气,就当做自己家了,这肉都是赶早让娃子去肉铺买的,快尝尝!”

“好。”

春生夹起一指头大的肉块,肉食独有的油汁伴饱满的米粒入口,食欲如龙捣穿空空荡荡的胃。

两天没吃饭,快一年没闻过肉味,十七年没吃过猪肉......

这一小块肉在春生嘴里咀嚼许久,忽然瞄到阿鸾悄悄望自己才哑然失笑:“吃吧,熟的。”

阿鸾试探着夹起一颗青菜,嚼了两下后咽下去,双眸一亮,隐约有水光溢出眼角。

啪嗒哒——

控制不住的,筷子刨碗的脆鸣声挑动膳厅的米香,本来乐呵呵的胖掌柜嘴角一阵抽动,压声道:“慢点吃,慢点吃,木匠爷都还没吃两口呢。”

“呵呵,不碍事。”

春生笑了笑,慢慢夹起菜来。

若是老木匠能带我吃这样一桌饭,怕是也不比阿鸾收敛多少吧......

膳厅里饭香四溢,隐约还能听见后院里热热闹闹的扒饭声,大概是十几个武夫聚在一起享用早饭。

待他们都吃完,少年杂役们收拾好,又咧开牙抢着盛一口剩饭,胖掌柜大院里朴实的早饭便是如此。

......

“阿鸾,你感觉阿胖这怎么样?”

大院门口,春生低头看向神情默然的阿鸾,那脸上泥渍血污早已洗净,白皙如脂的面容捧于短浅的鬓发间,黝黑通透的眼眸里凝有一丝坚韧的光,袖里露出两三点指头,粗布衫十分不相衬。

如今她的娘已经死去,自然不能任其自生自灭,不过在这黑山口人生地不熟,掌柜阿胖便是唯一值得寄托的人。

毕竟那么小的孩子总不可能跟在自己身边的,莫非让女孩子家家也学木匠活,撸起袖子削木屑?

想到这,春生偷笑了一下,其中趣味不可言说。

似是意识到这些,阿鸾也点了点头:“嗯,好......”

“那便好,以后你就住阿胖这,若可以的话,请他传授些生存的本事,”春生沉眸嘱咐片刻,挑眉道:“对了,你等会想在黑山堂办什么身份牌?”

“闲民还是.......”

阿鸾轻轻咬一口唇,脆声喊道:“武夫!”

对上那韧如坚石的眼神,春生愣了一下,轻笑着挑开她额前遮住眼睛的一缕碎发:“挺好的,百夫长的子女该有百夫长的气势。”

阿鸾瞳孔一怔,轻轻咬唇,点点头:“嗯。”

哒哒哒。

胖掌柜带着强壮如熊的阿三从院子里跨出来,大肚腩撑得腰包鼓鼓:“木匠爷、阿鸾,准备好了,咱去黑山堂吧!”

“好。”

一行四人漫步踏上石板路,穿街而去。

路边随处可见的赤臂挑夫扛着粮筐赶路,虽不见三分生气,这平时却也比春生在黑山寨时赶集还人多,何况还常有身穿干净衣衫的街里邻坊笑而论入冬之事,热闹不少。

穿过纵横交错的路口,也看不见路的尽头,院楼小铺排肩而立,隐约看去两分歪斜参差,似修建时就赶急而测量不准。

“木匠爷,前面便是黑山堂的旧部,左院里头负责记录庶人的便是庶执事,待会进去就是请庶执事办身份牌。”

顺着胖掌柜的话,一座三门三开的大院群落压住春生的视线,抬眸看去,近三丈高的石门庭镇在头顶,大气磅礴刻三字——黑山堂!

“啊——你们黑山堂怎这般霸道,我是来投奔这里的铁匠啊,为什么给我安排闲民身份!啊?!别动手——呕!”

风声突起的叫喊从左院里头传来,骇得刚进门的粗衫糙汉们躲闪开去。

砰!

一个人影被凌空丢出来,恶狠狠砸在台阶下的石板上,背后追出两声暴怒的叫骂:“你们这种逃荒来的贱民就该死在路上,特码的给你安排身份还不要,就踏马滚去黑山里过野日子去,若是缴纳供奉的时候逮到你在黑山口游逛,就抓去挖矿,一辈子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