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觉醒者？
雨水顺着车窗流淌，将外面的霓虹灯光晕染成一片模糊的色彩。
楚时彦靠在出租车的后座上，雨刷有节奏地摆动着，像是在默默计数着他的心事。
“真是糟糕的天气啊，这种天气总让人觉得特别孤独。”司机感叹道。
楚时彦没有接话，只是望着窗外。
一路上，他的脑海中不断回放着白月说的那句话：“不管是以前的你，还是现在的你，都很温柔。”
这句话像一把钝刀，一下又一下地剜着他的心。
那些温柔的目光，那些真挚的感情，都是给另一个人的。
回到家时，妈妈正在客厅看电视，妹妹已经睡了。
“时彦，你怎么淋成这样？”妈妈连忙起身，周身的光芒瞬间被担忧的灰色浸染。
“没事，我自己来就好。”楚时彦挤出一个笑容，匆匆走向浴室，生怕让妈妈看到自己眼中的痛苦。
站在镜子前，他凝视着这张脸——这是一张属于原来的楚时彦的脸。
镜中人的眼神充满了迷茫和自责，周身的情感光芒也变得暗淡，缠绕着“痛苦”和“迷惘”的深色光晕。
低头看着身上还穿着的白月的衬衫，衣服上残留着若有若无的清香。
透过能力，他能看到衣服上萦绕着淡淡的玫瑰色光芒，那是白月的心意，温暖而真挚。
“对不起……”他轻声说道，声音被哗哗的水声淹没。
洗完澡后，楚时彦躺在床上，听着窗外的雨声。
他知道自己应该专注于调查永夜综合征的真相，但此刻，所有的谜题都被内心的愧疚感压过。
他掏出手机，界面上显示着几条未读消息，都是白月发来的：
“到家了吗？”
“路上小心。”
“明天见。”
每一条都那么简单，却让他无法回复。
最后，他只是简短地回了一个“到家了，谢谢”，然后将手机扔到一边。
那个给白月温暖微笑的楚时彦，那个和妈妈谈心的楚彦，那个陪妹妹看动画片的楚彦，都已经不在了。
留下的只是一个顶替者，一个冒牌货，一个突然闯入这个世界的过客。
雨水打在窗户上的声响，像是永夜世界对他无声的嘲讽。
第二天早上，楚时彦特意提前到医院，想要避开和白月碰面的机会。
推开诊室的门，却发现白月已经在里面。她穿着浅蓝色的套装，正在整理病历。
“早安。”
她轻声说道，脸上带着一丝疲惫，想必昨晚也没睡好。
楚时彦匆匆打了个招呼，就钻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他能看到白月周身的光芒变得暗淡了许多，原本明亮的粉色中掺杂了一些“失落”的灰色。
整个上午，他都在刻意避免与白月的接触。
每次她经过办公室，他就假装在专注地看病历。
但即使这样，他依然能感受到白月的目光。
那种带着关切和疑惑的目光，让他愈发难受。
他知道自己这样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可他此刻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白月。
要怎么告诉她，她所认识的那个楚时彦已经不在了？
要怎么解释自己其实是个穿越者？
更重要的是，要怎么面对她那份真挚的感情？
他打开电脑，试图将注意力集中在工作上。
屏幕上显示着最新的病例统计，但那些数字在他眼中却变得模糊不清。
突然，一阵敲门声响起。
“进来。”他下意识地说道，抬头却看到白月站在门口。
她手里拿着一个保温杯，眼神中带着犹豫。
“我泡了些菊花茶，”她轻声说，“你最近太累了，喝点清火的茶会好一些。”
“谢谢。”楚时彦接过保温杯，却不敢直视白月的眼睛。
“楚医生……”白月欲言又止，她的情感光芒在“担忧”和“犹豫”之间波动，“是不是我昨天说错什么了？”
楚时彦的手指微微收紧，“没有，是我太忙了。”他低头翻看病历，故作专注的样子。
白月站在原地没有动，周身的光芒愈发黯淡。
过了许久，她才轻声说道：“如果你愿意的话，随时可以和我聊聊。”
说完，她转身离开了办公室，带上门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楚时彦瘫坐在椅子上，感觉胸口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他打开保温杯，淡淡的菊花香气飘散开来。
他看到茶水中不仅有“清凉”的属性，还带着一丝“温暖”的光芒。
这种温暖不是来自茶水本身，而是来自白月的那份心意。
“我究竟在做什么……”他喃喃自语。
明明应该专注于调查永夜综合征的真相，明明还有那么多谜题等待解开，可他却在这里为感情问题纠结。
但每次看到白月那充满期待的眼神，看到她周身那份真挚的情感光芒，他就感到一阵无力。
下班时分，楚时彦故意等到很晚才收拾东西。
当他以为白月已经离开时，却在医院门口看到她还在等待。
“要不要一起吃个晚饭？”白月试探性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
“抱歉，我还有些事……”楚时彦匆忙说道，然后快步离去。
他能感觉到白月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直到他消失在拐角处。
那道目光像一把无形的刀，深深刺入他的后背。
连续几天，他都在思考如何面对这些属于原主的关系。
每一次逃避都让他愧疚，每一次相遇都令他痛苦。
这样的状态仿佛永远没有出路。
直到那个平常的早晨。
楚时彦走在上班的路上，视线突然被一个特别的存在吸引。
那是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孩，穿着潮流的短裤和外套，正若有所思地倚在栏杆上望着人群。
让他惊讶的不是女孩的外表，而是她周身散发的属性光芒。
那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奇特光晕，既不属于普通的情感，也不是常见的性格特征。
那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光晕，银白中带着淡淡的金色，像是星光落入了清泉。
几乎是本能地，他启动了虚实赋格能力，将那种神秘的属性复制到自己身上。
就在这一瞬间，女孩突然转过头来，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恍惚间，一个清晰的念头同时在两人脑海中浮现：
“他在读我的思想？”
“他在读我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