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推销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骚动。
“二公子来了！”伙计慌慌张张跑进来，“谢二公子来了！”
沈桃桃心头一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谢彦玉，更没想到他会突然造访凤栖楼。
谢掌柜连忙迎了出去，其他人也都放下手中的活，只留下沈桃桃一人站在后厨，她不知该不该出去。
谢彦玉离开酒楼后。
沈桃桃站在锅炉边，紧张地等待着。谢掌柜和几个伙计围在一起，不时传来低声的议论，每一句话都像是敲在她的心上。
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照在地上斑驳陆离。她的目光落在那堆装满辣酱的坛子上，这可是她花了好几天的功夫才做出来的。手上还残留着剥辣椒的刺痛，眼睛也因为剁辣椒时的辛辣而微微发涩。
“这个味道......”一个伙计皱着眉头，“会不会太辣了？”
“我觉得还行。”另一个伙计舔了舔勺子，“就是不知道客人能不能接受。”
谢掌柜终于转过身来，脸上带着为难的神色：“姑娘，你这辣酱，我只能要一半货。要是客人反应好，下次再多要些。”
沈桃桃暗暗松了口气，这结果比她预想的要好得多。至少有了第一笔生意，后面的路就好走了。
两人来到厢房，开始讨价还价。沈桃桃仔细讲解着辣酱的制作过程：“虽然看着简单，但剥辣椒和剁辣椒这两道工序可不容易。剥得手生疼，剁得眼泪直流，比熬鸡汤还要麻烦。”
她一边说，一边揉了揉还在隐隐作痛的手指。那些辣椒仿佛还在皮肤上灼烧，但为了生计，这点苦又算得了什么？
最后，她成功把价格谈到了九十文一斤，要比豆油贵十铜板。这个价格虽然不算高，但对于初次合作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收了钱，沈桃桃将空麻袋塞进箩筐，背起背篓往外走。大街上陆陆续续热闹起来，但还没到饭点，两边的酒肆已经开始有很多客人了。
她调整了一下背篓的位置，准备趁这个时候去推销酱油。
一家接一家，她不厌其烦地介绍着自己的产品。有的店家连门都不让进，有的则是敷衍了事。但沈桃桃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冷遇
“凤栖酒楼和云鹤书院都在用我家的酱油......”她总是这样开场，看着对方眼中的怀疑渐渐被兴趣取代。
一个个试菜，一次次解释，她的嗓子都有些沙哑了。但每当有店家点头答应时，那种欣喜就足以抵消所有的疲惫。
太阳渐渐升高，街上的人流也多了起来。沈桃桃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将空箩筐和坛子连同剩下的辣椒酱收进空间，又换出三坛新的酱油。
她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深吸一口气，继续她的推销之路。每一家店铺都是一次新的挑战，每一次谈判都需要重新积蓄力量。
临近午时，她终于跑遍了半个镇子，总算把酱油都卖完了。虽然累得腰酸背痛，但成就感却满满。
她溜进了家点心店，挑了几块蒸糕。老板娘见她满头大汗，还特意给她倒了杯茶。
“姑娘，你这是跑了多少路啊？”老板娘关切地问道。
沈桃桃笑着摇摇头：“没事，习惯了。”她小口抿着茶，感受着清凉滑过干涩的喉咙。
休息片刻后，她转身往济世医馆去。医馆里飘着淡淡的药香，让人莫名安心。药童见她来还衣裳，熟稔地让她进去。
小桃正在打扫，见到她来，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沈姑娘，你来啦！”
沈桃桃将叠得整整齐齐的裙子递过去，又从背篓里拿出油纸包的糕点：“这是给你和韩大娘的，你们分着吃。”
“这怎么好意思......”小桃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过。
沈桃桃已经背起背篓准备离开：“顺路买的，你们尝尝看。”
“谢谢姑娘！”身后传来小桃的喊声。
沈桃桃头也不回地挥挥手，心里却暖暖的。这世上，还是有善意的。
日头正毒，她摸了摸发烫的头顶，往租车的市集走去。昨天已经打听好了去青溪镇的路，坐骡车半个时辰就到。
铺市里熙熙攘攘，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沈桃桃并不急着租车，而是站在远处仔细观察。她知道，一个人租车要格外当心。
铺市里停满了各式车辆，有牛车、驴车、骡车，还有几辆独轮车和马车。她先把贵的马车和人力车排除，又剔除了没有顶篷的，最后开始挑选车夫。
正值午时，车夫们都在吃干粮。有的三五成群地聊天，有的独自靠在车边打盹。沈桃桃的目光落在一个老车夫身上，他身边站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从竹筐中捧出热腾腾的饭。
老车夫接过碗，慈爱地摸摸小女孩的头。那份温情让沈桃桃想起了自己的父亲。
她看了眼他们身后的骡车，有顶篷，很是合适。刚走近铺市，其他车夫就蜂拥而上。
“大爷，坐我的牛车吧，又稳当又便宜......”
“我这骡车跑得快......”
沈桃桃压低嗓音，挤到老车夫面前：“老李给我指的路，说您这车便宜......”
老车夫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然的笑容，把她让到骡车旁。
“去青溪镇二十里，一里十文，您是熟人介绍，给一百八十文。”老车夫以为她是男子，压低声音说道。
沈桃桃讨价还价：“老伯，我常去青溪镇，您再便宜些，以后我都找您。”
两人一来一往，最后定在一百七十文。老车夫交代了小女孩几句，就赶着骡车出发了。
路上颠簸得厉害，沈桃桃坐在车厢里，随着车轮的转动不停摇晃。她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思绪也跟着起伏。
骡车在坑洼的山路上颠簸前行，沈桃桃掀开厚重的布帘，望着窗外连绵起伏的山峦发呆。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进来，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空间里的靠枕垫在身下，让她舒服了不少。这是她穿越来后最大的依仗，一个神奇的储物空间。虽然不大，但足够装下日常所需。
山路崎岖，骡车走得并不快。沈桃桃觉得有些饿，意念一动，从空间里取出面包和橙汁。清甜的果汁滑过喉咙，抚慰着她因长途颠簸而疲惫的身心。
“也不知道这趟青溪镇之行能不能顺利。”她轻声呢喃，目光透过车窗望向远方。前世做餐饮起家的经验告诉她，辣椒酱必定能在这个世界大卖，但第一步就是要找到足够多的原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