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人道九境
“呵呵，想不到小友如此精通音律，竟然能从中听出这许多韵味，此曲名为‘君莫悲’！”
于墨淡淡一笑，抬起头望着云间明月，“只是一时随着箫声心有所感罢了，让兄台见笑了！好一首‘君莫悲’，韶华白首转瞬即逝，纵然吾辈修士可寿至千载，终不过一丘黄土。男儿自当逍遥天地间，御剑乘风斩妖除邪，又何惧艰险，何须悲伤？！”
白袍男子忍不住微笑着轻轻点头，双眸中充满了赞赏，“如此胸怀，让在下佩服之极。想不到小友竟然能听出在下的心声，传闻昔年一曲高山流水遇知音，如今你我二人也是以箫乐相识，人生能得如此知音足矣哈哈……”
两人目光交织在一起，没有丝毫陌生，仿佛早已相交多年的老友般惺惺相惜，大有一番相见恨晚的感慨。
白袍男子生性豪迈爽朗，拿出酒袋和于墨对饮一番，二人越谈越觉得志趣相投。酒逢知己千杯少，不知不觉间数袋美酒已尽皆入腹。没有互相猜忌防备，没有谈论修为门派，只因箫声如人……
此刻于墨也早已将先前的悲伤抛之脑后，与白袍男子相对畅饮。于墨本就是生性豁达之人，只是这些年来经历曲折坎坷，才变得有些沉默寡言。
白袍男子见闻广博，讲述着各种奇闻异事，于墨听得精精有味兴趣十足。渐渐的，天边泛起一丝朦胧曙光，黎明在不经意间已然降临。
于墨二人没有御剑飞行，而是沿着崎岖山路缓步向着山下而去，只是目光中竟然带着一丝不舍，毕竟千金易得，知己难寻。
“小友可知这风雷山上的千丈裂谷是如何而来？”
“哈哈……，兄台不会是想说人为所致吧？这风雷山高达数千丈，而这道裂谷从峰顶直贯而下至山脚，恐怕非人力所能为之！”于墨转身望着雷瀑下的巨大裂缝，轻轻一笑道。
“如今世人仅知修道一途共有灵动、筑基、结丹、元婴、化神、道宫、阴阳七大境界，而阴阳境之后难道就是巅峰？阴阳之上是生死、九鼎二境，这些境界在上古时代，只不过统称为人道九境，再往上便踏入了仙途。
天下之大，藏龙卧虎无数，只不过真正道行高深之辈，大多不问世事闭关修行，想要突破到更高境界，以求有朝一日能够羽化升仙长生不死罢了。只是上古之后便再也无人能踏入九鼎境界，就连突破至生死境者都寥寥可数，更何谈飞升成仙……”
听得此言，于墨彻底被震撼的呆立当场，回头再次看了一眼风雷山的千丈裂谷，不由得有些毛骨悚然。白袍男子言下之意，这裂谷竟然是被大神通之人生生劈出，这等神通当真堪称是惊天地、泣鬼神。而白袍男子所说的道境更是闻所未闻，即便是师尊南华真人，也从未讲过阴阳境之上的境界。况且，恐怕就算是师尊，也不知道这‘人道九境’，更不用说是飞升成仙了。
许久之后，于墨才从极度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为何上古时代后，便无人能够突破到九鼎境界了？兄台所言当真是闻所未闻，难道曾经有大神通前辈在这风雷山斗法不成？”
“等你日后修为达到了那样的境界，自然便会知晓。岂止是斗法，这里曾经是上古大战时的一处战场，还陨落了一位就算是在上古时也威名赫赫的战仙。山底便是上古战仙的陨落之地，只不过被战仙临终前封印，其神兵亦流落在内。”白袍男子背负双手，望着身后的风雷山道。
“什么？还有件神兵？上古战仙……，这……怎么可能？”于墨有些傻眼的望着白袍男子，难以置信的独自喃喃道。数万里外深山之中已经出现异象，神兵即将出世，而这风雷山中竟然还埋葬着一柄神兵，什么时候神兵竟然如此泛滥了！
“哈哈……，小兄弟何须吃惊，上古时代曾有神兵七十二，如今的神州仅仅才出现了五件而已。如今上古封印逐渐松动，恐怕距离神兵齐出之日也不远了。只是神兵者，乃不祥之器，天下间将烽烟再起，大乱将临啊……”白袍男子一声长叹，清澈的眼眸中一丝哀伤显露，仿佛已经看到了无数天下苍生，流离失所陷入纷飞战火中。
于墨回想了起当年在渔阳村之时，天机神算莫留行就曾预言了世间会有千年天劫，只是当时年幼的他，又何曾会明白千年天劫意味着什么。
“兄台究竟是什么人？如何会知晓这许多秘闻？”虽然两人相识短暂，但于墨并未对眼前这神秘男子有过丝毫的戒备。心存恶念之辈，又如何能吹奏出‘君莫悲’这样的韵律？只是，白袍男子的谈吐非凡，更是对上古隐秘及其清楚，令于墨心中对其来历有些好奇。
“我？哈哈……，天地间一介过客罢了！你我二人相交虽短却一见如故，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能相见，实在令人有些不舍。但人生不过聚散之间，他日相见之时必定再吹奏畅饮一番。小兄弟保重……”说罢，白袍男子周身荡漾起阵阵奇异的黑色波纹，身形仿佛瞬间便融入到了空间之中缓缓消失，只留下丝丝虚空波动的涟漪。
于墨在原地沉思了许久，白袍男子之言在其脑海中不断回响，仿佛为于墨打开了一个暂新的世界。人道九境乃至仙途，彻底勾起了于墨对修炼道路的憧憬，这世间又有谁不想飞升成仙长生不死？
半响后，于墨定下心神后才想起自己此刻的尴尬处境。和韩溪月阴差阳错的春风一度，无相子等人恐怕已将此事上报了宗门，而自己又拒绝了韩溪月的苦苦哀求，等待自己的将是阁中严厉处罚。
只是，即便处罚也换不回韩溪月的清白之身，自己又该如何面对师尊、莫漓阁主和诸位同门，还有心中朝思暮想的肖蝉？
一声长叹，于墨心头泛起一丝惆怅，神兵出世在即，还是先前往与无相子等人汇合，完成任务要紧。打定主意，于墨体内灵力运转，并未将惊邪剑取出，只是驾驭起剑匣破空而去。
突破到金丹期后便能够御剑飞行，虽然还有些不适应，但于墨早已衍生出二阶风灵根，本就能够短暂的滞留空中，此刻倒也没有多大的障碍。于墨更是运转风灵力将身形环绕，不断减轻自身重量加快速度，化作一道流光转瞬间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