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沙海中的世外桃源

探险队离开子母河后继续在沙海中跋涉，一周后来到了景色优美的克里雅河畔，这条河发源于昆仑山，全长758公里，流域面积7358平方公里。和其它一些蜿蜒流入沙漠中的河流一样，克里雅河两岸也形成了大片的绿色长廊，生长着胡杨、灰杨、红柳、梭梭、白刺、三芒草、罗布麻等荒漠植物。

古木参天的原始胡杨林已经生长了几百年甚至上千年，里边生活着各种野生动物，碧波荡漾的河水与周围的绿树和远处的黄沙构成了绝妙的风景，真如世外桃园一般。

克里雅河流域是一片与世隔绝的沙漠绿洲，这里生活着离群索居与世无争的原始部落克里雅人，他们自称属于“达里雅布依”是大自然的子孙，认为他们生活的这片土地是真主赐给最好的地方。

克里雅人据说属于维吾尔族的一支，但很多风俗习惯又与沙漠外的维吾尔族人不同，他们散布在长达500多公里的流域内，居住非常分散，如果克里雅人从这头到那头传个口信，至少要半个多月。

探险队探访过河边克里雅人居住的原始村落，克里雅人大多穿着袷袢扎一条腰带，头戴高高的羊皮帽，脚穿羊皮靴，像俄罗斯农夫一样用罗布麻片或羊皮缠着裹腿，老年人多穿黑色。克里雅人很多人都连着亲戚，他们认为男女只要不喝同一母乳的奶就能结婚，这一奇怪的风俗造成了很多近亲。

由于地处沙漠深处，克里雅人很少食用瓜果蔬菜，他们日常饮食大多是鱼肉、羊肉、馕饼和罗布麻茶，如果得病了就用自己的办法采蒲昌蕊熬汤治病。作为克里雅人主食的库麦其馕饼大小厚薄不等，放在火塘里的热沙中烤熟，家中有什么喜庆的事或者来了客人就要在馕饼中加上碎肉来烤，以示隆重。

克里雅河流域距县城很远，克里雅人将自己的特产——皮毛和鱼干用骆驼驮运过去，再换回必不可少的糖、盐、面粉等生活用品，一次来回至少要走十天半个月。虽然当地物质条件差，克里雅人却多长寿，这里不乏百岁老人。

克里雅人住得分散，很多人家相隔的也远，但他们的住房和习俗都差不多，每家都是就地取材，用当地的红柳、胡杨枝和芦苇扎建围墙和房屋。克里雅人建房子很奇怪，他们不是在盖房子而是在编房子。

克里雅人是先在空地上栽四根胡杨木树干，再用细一点的树枝搭起木架，然后像编柳筐似的把一根根红柳条、胡杨枝编在木架上，四面墙和屋顶编完后，一间房子的样子就出来了，最后一道工序是在墙面上抹上稀泥，封堵住密密麻麻的缝隙，以抵挡风沙和严寒。

这种原始的房子看不到窗户，但房门绝对独特，竟然是用被劈成两半的粗大胡杨木制成，这样的房门确实够结实，但门上都不上锁，因为此地民风纯朴，路不拾遗，这么牢固的门恐怕也只能挡挡风沙。

屋里的结构也都大同小异，不管哪家人一进门直对着的都是火塘，火塘上面开着天窗，屋里两边是胡杨木制作的矮木台，上面铺着兽皮和毛毡供人睡觉。火塘是在屋中间的地面上直接挖成的，主要用于烧水取暖和做库麦其馕饼，按当地人的风俗，只要屋内有人，火塘中就得有火。

由于靠河，克里雅人吃水还是比较方便，离河岸较远的人家还有水井，因为地下水充沛，一般的井只有几米深，奇怪的是这里的克里雅人并不使用常见的井绳吊桶，而是在井里斜搭一根用胡杨木树干砍出台阶的独木梯，直接下井取水，其诸多风俗与外界迥异。

队员们在克里雅人的村落周围的胡杨林中见到很多羊，但并没见到放羊的人，原来这些羊都是被主人放在胡杨林中自由放养，任其自己采食。

“你们看树枝上”李嘉兴指着胡杨树上大叫，大家顺他手指看，吃惊地发现一些不高的胡杨树上竟然站着山羊，这些学会了上树的山羊，正一只只神气地站在树枝上吃着树叶。

真是怪了！沙漠里的羊还能上树！队员们觉得非常奇怪，胖张开玩笑说：“可能是因为沙漠里没有山太过平坦了，这些善于攀爬的山羊就只能在这里爬树了。”

说话间大家又发现一些更高的胡杨树上居然有不少大鸟在树枝间飞来飞去，“这是些什么鸟？”有人问道，大个子说“你们眼睛拉雾了吗？看清楚，那些是鸟吗？”闻听此言大家赶忙细瞧，这不看则已，一看之下更是吃惊，天哪!这些在树顶上飞的哪里是鸟，分明是人养的鸡，可令人不可思议的是鸡怎么会飞？

原来这确实是克里雅人养的鸡，由野生雉类演化而来，有一定飞翔能力，，平时克里雅人就把这些鸡放养在胡杨树林里，所以被称作胡杨鸡，为了躲避狐狸等敌害，胡杨鸡经常在树上活动，晚上也睡在树上。

队员们难以理解，这样养鸡虽然很省事，可需要吃鸡的时候怎么捉它们呢？总不至于拿枪打吧！王致远解答了大家的疑问，他说：“这里的克里雅人平时忙于捕鱼，所以鸡和羊都放在树林里散养，等到需要的时候，才来林子里找，羊还好说，那鸡在树上怎么抓呢？他们的办法就是用弹弓把鸡打下来。”

“原来是这样，真新鲜，原来羊和鸡还可以这么养，”李嘉兴说。“我还有个疑问”胖张说：“这些鸡在树上怎么下蛋呢？它不会像鸟一样已经学会在树上做窝了吧！”大家听了哈哈大笑。

大个子见四周无人就动了歪脑筋，想偷偷抓几只羊带走，他以前就干过这种事，趁牧羊人驱赶大群羊经过时，偷一只羊悄悄拉走，或者将经过的某只羊推下山坡摔伤摔死。因为羊太多，放羊的哈萨往往看不过来，他们不吃摔伤摔死的羊，这样就便宜了大个子。

今天他还想故伎重演但遭到了其他队员的坚决反对，王致远吓唬他说：“你可小心，这里的人是死心眼，如果发现有人偷拿走了他们的东西，他们会循着脚印一直追踪你，不找到决不罢休，”大个子听了这话只得作罢。

队员们找到克里雅人买了几只他们放养在林子里的羊。沙漠里这种吃罗布麻和胡杨树叶长大的羊肉味确实与沙漠外的羊肉不同，不但鲜美还有一股中草药味，队员们学着当地克里雅人的方法制作了羊肚子烧羊肉，即把剁好的羊肉块装入清洗干净已翻过来的羊肚内，然后埋入提前烧过的柴灰和热沙中，待烤熟后剖开羊肚子取出羊肉块，那味道奇香无比。

探险队沿河而下。夏季山上的冰雪融水和降雨增多，克里雅河经常泛滥，洪水似一批脱缰的野马咆哮着冲出河道，冲向广袤的沙漠，洪水期过后，河两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