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陀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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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傲慢五车,复仇州牧

牛殳一行人进入城中,那种萧瑟又呈现在眼前,忍不住让人发出别样的感叹,颍州城与梵陀城怎么可以相提并论,一个是天上人间,一个是魔鬼地狱。一声锣响,州牧大人的仪仗队走了过来,所有的百姓都躲在一边,或蹲或跪,都低着头,看都不敢看以眼,把道让了出来,牛殳等人也闪到一边道的一边。轩羽看得分明,一乘八抬大轿在中间,簇拥它的有五六十人。等仪仗队走过去之后,轩羽拉着迎面走来的一个农夫道:“大哥,请问五车之家在哪里,怎么走?”农夫看着他虎眉大眼,看着都有些可怕,一身彩衣丽服,想必也是五车的同党,担心说差了话丢了性命。畏畏缩缩地道:“不,不,小人不知道。”挣脱了他,怯生生的跑开了。轩羽一脸沮丧,脸颊红了一大片,没有人在意他的言行举止。这些江湖人已是见怪不怪的了。都在谈笑的谈笑,牵马的牵马。一个白衣秀士迎面走来拱手道:“各位想必是梵陀群侠吧!”牛殳站到前面拱手道:”梵陀聚贤堂拜上五车之家,还请引见。“白衣秀士阔袖一抖拱手道:”五车之家公文辁拜迎梵陀群侠。“大伙相互对望,都在想颍州公文五车怎么就派了一个公文辁来迎接我们,分明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想迎接李家庄时是何等场面,而今五车却摆出这种态度,一定是想耍什么把戏。梵陀在武林中的名声也不比五车逊色,怎么他们就如此怠慢我等,牛殳道:“多谢厚迎,梵陀感激不尽,一定向城主汇报。”公文辁刹那红晕横飞,无比羞愧地道:"群侠,请。"牛殳严肃地道:“请。”牛殳,郈荀,朱耒,轩羽同公文辁走在全面,长臂老人等走后面,在公文辁的指引下向公文府走去。

踏进公文府奇花异卉无数,假山楼阁琳琅满目。不远处一条不知通向何处的小径用玛瑙镶嵌而成,午时的阳光洒在上面,有无数星辰在眼中闪烁。轩羽看着这条小径出神,公文辁傲慢地道:“在下听说梵陀波心亭,声振流波天下奇观;乱石穿空,乱而有致;雾廊,廊腰缦回;颍州公文珍珠路与之如何?”轩羽一时回答不上来。朱耒上前一步道:“梵陀声振流波,中原奇观,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乱石穿空,乱而有致,融天时地利于一体,谁人不想一观;雾廊,迷茫中绚虹无数,景炫中外,谁人不称道。而珍珠路,几人得观,几人得赏,几人得知,几人得晓?”问得公文辁哑口无言。对朱耒顿生敬畏。不在景致上缠绵,把话题岔开来了。

一个家丁跑来跪禀道:“禀告三爷,大爷,二爷,五爷,六爷在陪客,不能来迎接贵宾,请三爷好生招待梵陀群侠。”公文辁道:”这里有我,让他们专心应酬。“家丁道”是。“站起来跑开了。邛戾和闫曳在后面议论道:”公文之家也太过分了,家中珍珠路,路有饿死人,真是一群丧尽天良的强盗。武林规矩他们全然不顾,我们对他们如何,他们对我们又怎样?“说着气愤起来。如果不是江湖规矩所致,闫曳会立刻冲上去将公文辁手刃于当场。

公文辁把牛殳等人引至后花园,花园中亭台十余座,屋舍八九间都是琉璃瓦的穹顶,屋檐亭顶雕龙刻凤别具一格的装点,也算是颍州的福地洞天,公文府与外面却有了天壤之别,难怪杨庶说公文家如此富有,原来全部来自全城民众。公文辁又把他们一干人引向博古亭,当走到芳馨亭时,丝竹不绝于耳,帘幔轻笼,在丝竹声的振动下,柔帘轻轻飘荡,亭中不时传出七八个男人的笑声,笑声狂放不羁,似获得了什么巨大的成就一样。轩羽道:”公文先生,贵府有何等贵客,以至于冷落我等?“公文辁道:”州牧大人来府造访,我兄弟怎敢怠慢,望各位群侠海涵。“轩羽笑了笑,剑在手中旋转了几下道:”州牧大人给你们的好处,不会比你们对武林的贡献小吧。“公文辁脸颊一红,竟没有说话。心想:一个黄毛小子竟不知天高地厚,等会一定让你好看。朱耒道:”公文先生,既然州牧大人在此,何不向我等引见引见?“公文辁拍拍手,走过来两个家丁。道:”去告诉大爷,今日在幻灵堂恭迎梵陀群侠。“家丁称:”是。“下去了。公文辁哈哈大笑了起来,不知他笑个什么,牛殳等人也哈哈大笑了起来,也不知道在笑个什么。

来至博古亭中,陈设古朴典雅,气息与文府相似,他们又有了在家的感觉,木狐楚鼓鼓的眼睛盯着墙壁慢慢地一向穹顶,眼睛似要掉出来一般。轩羽看着这里的每一件物事,无不为之惊叹,又想到他们的残忍,不由得把心一横,默念道:“从明天开始,这些东西全部属于城民所有。朱耒看着他发呆,走到他身边,拍拍他的肩膀道”在想什么?”轩羽望着朱耒道:“你说颍州与梵陀差距有多大?”朱耒道:“不可以想象。”轩羽在脑海中出现了在街上乞讨的难民,一下又闪过城东五里庄被杀害的一百多口人的尸体。"公文府与文府的差距如何?"朱耒道:“不可以比较。小兄弟你到底怎么了?”轩羽摇摇头。他刚开始人生的旅行,就在沧桑中折磨自己的心灵,总觉得难受,难受得几乎要窒息。牛殳也走过来道:“小兄弟,你有什么想法就说吧。”轩羽望着他们十五个人道:“颍州民不聊生,州牧和公文这些豪门大宅却不懂得爱惜人民,饿殍者无数,他们却视人命如草芥,梵陀之士爱城池,爱人民,城主乃是我们的榜样。一民无饥,不是无饥;一城之民无饥,不是无饥;天下之民无饥才是真正人无饥。”长臂老人道:“这个年代,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轩羽道:“话虽如此,你看州牧和公文不达吗,不富吗?可他们只是一味欺压横夺,搞得民不聊生,这样的官吏是好官吏吗,这样的首领是好首领吗,这样的人称得上有江湖道义吗?”轩羽发了一连串的问,使大伙激动了起来。牛殳道:“即使是这样,在颍州我们又能怎样?”邛戾道:“杀州牧吓公文,使其开仓赈粮救民。”牛殳望着他,愁容顿起,竟找不到更好的办法。朱耒道:“轩羽小弟,你是怎么想的?”轩羽道:“颍州是国家的颍州,江湖的颍州,今天州牧在此,我们要想办法让他开仓赈粮。”大伙都道:“正是,正是。”

在博古亭摆上午饭,草草地吃了,酒也不曾喝到。小憩片刻,公文轩,公文辕,公文轳,公文轲亲自来迎接,公文辁却没有来。打开博古亭的门,公文四兄弟站在阶下道:“公文兄弟恭迎群侠,有不周之处,还请多多包涵。”牛殳,朱耒,郈荀,轩羽等,一个接一个地走了出来,打了招呼,通报了姓名。在公文四兄弟的引导下向幻灵堂走去。

幻灵堂里,州牧大人和他的儿子钱无二在公文辁的陪同下坐在方形高台上,堂中一百见方,大小与聚贤堂差不多,只是豪华的装饰不知超过了聚贤堂多少倍。梵陀群侠在公文四兄弟的引领下进入了幻灵堂。轩羽跨进门槛,有一种阴森可怖的煞气袭来,世人不寒而栗。抬头便见一尺高的方台上坐着三个人,一个是公文辁,一个浓眉大眼,冠帽阔服,一张圆饼脸,硕大的鼻子下面一张樱桃小嘴,显得十分不相称,八字山羊胡须一晃一晃,有些滑稽。可是那种威严让人想笑也笑不出来。另外一个二十来岁左右,一张秀俏的脸蛋,和文弱的举止,便可知此人也算是人之上品,谁有会联想到他竟是一个地痞无奈。他三人的背后挂着九对骷髅,成三排三列的阵势排开。左右墙壁书着无数灵符。堂中顺墙壁设了三排位置,乍眼一看也可以容纳五六十人。地板是通过工匠打磨从大理运来的宝石。人站在上面,影子都看得分明,质地差一点的铜镜,还不如一块垫脚石实用。每一张桌子都镶有九颗蓝宝石,蓝得如同海水一般。看久了,还有种晕海的感觉。屋顶的马灯晶莹剔透,种玩意儿是波斯人带到中原来的,是皇家的贡品,五车也同样有福消受。公文四兄弟同时拱手向州牧大人道:“参见州牧大人。”州牧笑着挥挥手。牛殳,朱耒,郈荀,轩羽等站到堂中央拱手道:“梵陀城聚贤堂拜上州牧大人。”州牧正正身子,捋了捋山羊胡须道:“各位来访颍州,有失远迎,还望见谅。”朱耒道:“州牧大人以民为重,日理万机,我等怎敢劳烦。”州牧道:“各位不必自谦了,坐吧!”公文氏坐在右边,后面又来了十多个门客。左边坐着梵陀群侠。献茶倒酒毕。长臂老人抬头望向州牧大人,目光与钱无二对接,一下捕捉到了他的相貌,惊呼道:“爹,是他,就是他。”州牧呵斥道:“畜牲,不得无礼。”据钱无二的所述,被其中一个呼作长臂老人的功夫了得,三拳两腿就将他打翻在地。州牧心中不快,正在盘算,如何收拾这个目中无人的家伙,寻一个报仇的机会。今得知是梵陀之人所为,恨意顿起,又看了看长臂老人。长臂老人也望着他笑笑。酒过三行,醉意忽起。州牧大人向公文轩道:“公文先生,今天不是有游戏吗?”公文轩笑着道:“州牧大人稍等。”公文辁向州牧大人耳语。片刻之后,州牧站起来道:“今日梵陀群侠造访我颍州,乃是江湖之事,与本府无关,但本府在此,就为大家作个见证吧。”颍州没有什么酬答各位英雄,按武林规矩,今梵陀若胜五车,我颍州纳双倍岁币。若五车胜了梵陀,我颍州分文不要,但天下并没有那么好的买卖,只需梵陀交出一个人就可以了,各位意下何?”木狐楚盯着州牧大人,似一只大青蛙,只是没有宽宽的大嘴巴说道“州牧大人想要何人?”州牧将手指向长臂老人。长臂老人站起来哈哈大笑道:“多谢州牧大人抬爱,我想大人要的人不止我一个吧,是不是还有两位?”州牧大人望着他没有说话。长臂老人又道:“要我们三人也可以;但是公文五车之家输了,州牧大人和公文家就要开仓济粮五日,你们看怎么样?”州牧转眼望着公文轩。公文轩有犹豫之色,但在州牧面前还是道:“就依侠士所言。”长臂老人叫道:“介子矜,戈义你二人意下如何?”他二人道:“为天下人民请愿,死而无憾。”他三人对视而笑,心中已有了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