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6章 借义卖又开钱路 展宏图再寻富户
近段时日,正信大和尚速成茶道高手,整日里围着茗茶打转,信手拈来,就想了个“一锤子买卖”,让这慧通和尚牵头,要开场普陀佛茶义卖大会。
是时清明刚过,普陀山上观音得道法典仍有余韵,慧通和尚遣人上山采茶,又四处采购,寻了许多茶叶备着,又将此等大事在游客信众中广开言路、广而告之。那佛茶义卖,自然要借着菩萨名头,许诺义卖前将在观世音大士前供奉三日三夜,不曾说喝了百病不侵,但也是清心润肺,舒坦不已;这义卖所得,与《困难寺庙互助公约》合到一处,更要资助天下贫寡僧人,好让他们常侍菩萨左右。
普陀山上茶园倒也不少,普济、法雨、慧济等三寺各有一处,其余均是山民种植,而那三寺的茶园,也是雇了茶农细细栽培。原先这茶叶,产量不大,只是供僧人饮用,间或赠与信众,上次蔡县官就在慧通处品过。茶叶质量倒也不落下乘,但与当世十大名茶,不单单差在名声上,工艺仍显粗糙,不过有了佛光加持,自然可说“有价无市”。
慧通和尚又发函请了蔡县官参加义卖,却也显摆着两层意思:一是作为一县之主,自然要咸与之闻,来为普陀茶农助威;二是虽为一县之主,却扔需由山上寺院招徕游客信众,提振普陀人气。
蔡县官这次却不曾给山上面子,只说要去省城府道公干,遣了农业司司长与赵老爷替他,憾不能与会。慧通和尚也说“深感遗憾”,却也不曾改期。
等那义卖之期将近,蔡县官也晓得分寸,着人将汪局长请来,细细叮嘱道:“慧通和尚与我有言,佛茶义卖时请了周边邻县富户与会,远来是客,山上僧人自会细细招待,也请县衙与个方便。过几日那山上之事,县衙虽不曾参与,但也算是普陀县衙门面,万万不可出事,更要将其当自家之事看待,这人手要备足,责任要划清,万不可让游客信众挑出毛病来。”
汪局长点头应下,对此等事自是驾轻就熟。蔡县官未来之前,三天两头都要跑上山去,替那些大和尚处理些“鸡毛蒜皮”事情,蔡县官来后,县衙硬气不少,汪局长自然也是挺起了腰杆。
虽说是佛茶义卖,但慧通等人也是想了许多妙处,供游客信众赏玩。第一等妙处,是在第一天,就是炒茶。炒茶常见,但炒制佛茶却不常见。慧通和尚将那现成的观音道场前空旷地,改造成制茶工厂,又请了五名省城出名的制茶大师来,支起锅炉,现揉现炒,也是引得众人围观,纷纷较好,有心之人,更是细细观摩制茶大师们的手艺,也希能偷学“一鳞半爪”;第二等妙处,是在第二天,就是评茶。前日每位大师炒制的新茶,被这山上现取的无根水冲泡后,交与游客信众品评。那些个游客信众每人捐献五十两银钱后就可换得红纸一张,凭红纸进场品评大师手艺后,出场前将红纸放最好的大师面前箩筐;第三等妙处,是在第三天,就是供茶。山上寺庙管事的,将第二日五位大师所制佛茶,按着箩筐内红纸多寡,排定顺序,而后由慧通、慧明、慧无等几位和尚领头,分别将所剩佛茶供奉到四处寺庙以及观音道场的观世音大士像前,要供三日三夜,亦有沙门小和尚念佛诵经,不曾间断。也有虔诚的信众,随着沙门小和尚们一起念佛诵经,陪伺左右;三日三夜后,方是义卖时日。
那日,慧通和尚领头,将供奉三日三夜的佛茶取了回来,按着顺序,放于一处。那佛茶有好坏,供奉时,自然也是按着顺序,分了高低,有供奉在观世音大士坐前金童玉女处的,有供奉在十八罗汉处的,有供奉在观世音菩萨出的,也有供奉在释迦佛尼处的,等等。那些游客信众自然亲眼瞧着,对这佛茶供奉,不疑有他。
这义卖场所,依旧是在观音道场,慧通和尚只说:在菩萨见证下,此等盛世更显虔诚。义卖的佛茶倒也简单,只有单单五份,前段时日,那五位大师新炒制佛茶也才二十余斤,除去交与游客信众品茶外,剩余倒也不多,盖有五六斤,都合在一处。
慧通和尚自然晓得那“一锤子买卖”,更是将这人心看得通透。那日品茶的有七千余人入场,均让其将名字写于黄纸之上,下跟捐献银钱数量,复制五份后,在供奉佛茶最后一天,与那经书一并烧了,自然也有捐献多的,合计收了五十万两银钱,这义卖的进项大头已在此处了佛茶拍卖所得,倒成了“锦上添花”。
虽是“锦上添花”,但却是压轴的大戏,慧通和尚也请了省城同安拍卖行的一位先生来掌锤,在观音道场拍了起来。这拍卖倒与别处不同,别处拍卖,都是将这好货留与最后,但在普陀山上,佛茶拍的是菩萨供奉,与这口感倒也关系不大,因此也是反其道而行,将这红纸最多的佛茶放与首位。赵老爷记得蔡县官临行前交代:要帮着山上寺庙抬抬价,如若不超第一次化缘得来的两万两,就拍下尝尝,也当是为县衙做做善举。因此也是频频举牌,可惜不遂人愿,前面四次,都超了这两万两银钱,只有末次拍卖,那最差等佛茶,慧通和尚暗暗与那掌锤先生说了,要成人之美,方才被赵老爷用一万八千两银钱收下,替县衙行了善事。
这佛茶义卖,是第三等妙处,也是压轴大戏,但第四等妙处,实在是有“虎头蛇尾”之感,只是将这茶园开放,让游客信众入内游览一番,也有手痒的,自行采摘回去炒制。
且说过了几日,赵老爷跑到宋财神处,讨要这一万八千两银钱来。宋财神又是一番苦大仇深,他早已得了报告,说是山上寺庙借着佛茶义卖,短短七八日,就收拢六七十万银钱,其中县衙还贡献一万八千两,实在是眼馋得很,但也是无可奈何。见赵老爷来讨要,自然是“气不打一处来”,只说:拿那佛茶来换。那佛茶,赵老爷除留了一斤多与蔡县官,其余早已分润各有司了,连那财政司也是得了几两,哪还有剩余,宋财神自然也是知晓得,见宋财神说出如此话语,赵老爷也晓得这一万八千两是要自掏腰包了,财政司是万不会拨付,只得告辞去了。
这边山上大和尚们只用了短短七八日,就聚拢大批银钱,那山下的“二和尚”们也算是兴高采烈,收获颇丰。游客信众见了佛茶义卖,但这大师炒制的毕竟太少,回了原籍,怕是被周边邻人问起:参与这佛茶义卖,可曾带与几两?也是不好交代,因此也是在山下大肆采购佛茶,分发亲友,只说是山上供奉得来的,也是倍有面子。
那普陀山上茶树有限,产量自然不足,前几日被外来的游客信众采购后,更是“捉襟见村”。那些个“二和尚”们也是生意经灵通,见这茶叶好卖,赶忙将这隔壁郧县的茶叶,冒充佛茶卖了,更是将价钱提了三倍,不过还是日日售罄,催着采茶小工、制茶师傅连日连夜赶着,也不及那售卖速度。“二和尚”们也是在这短短七八日,赚了个钵满盆盈,山下商行街上,更是冒出好几家茶楼来,真正是一副兴旺发达景象。
正信大和尚听了慧通师侄汇报山上那几日收成,以及山下百姓安居乐业模样后,感慨道:“阿弥陀佛,可惜蔡县官未曾与会,感这乾坤盛世啊。”
蔡县官在省城,虽说是要避开这山上炫耀,但也不是无所事事,纯是消遣玩乐。赵老爷在山上替蔡县官撑了场子,随他来的,就只有钱主簿与那周秘书了,此次省城一行,依旧与这棚户有关。西边棚户拆迁改造,是那蔡县官心头急于求成之事,原先想着将那些破烂一拆了之,而后造起新式小区来,又可将门口道路,再细细美化一番,也好显出普陀风采。可随着蔡县官在这普陀地界时日愈久,观念也是为之一新,他想着将原先普陀交通客运站搬与那块地段。那普陀交通客运站搬迁,益处颇多,第一个益处就是原先交通客运站就与往返普陀山的码头为邻,游客信众下了车子,就可坐船,甚是方便,但之于普陀土著,却是十分不友好,下了车子,还要倒乘一路,虽不说怨声载道,但也是满腹牢骚久矣,此时搬迁,百姓自然叫好;第二个益处就是原先普陀交通客运站,就交与赵老爷新公司办公,也省的时常聒噪;第三个益处,却是蔡县官最为看重的,此地将成为交通枢纽,以后南来北往游客信众,进了普陀地界就首到此处,等有了人流,自然就可做起游客信众生意,在新的交通客运站边上,另造商场,展示普陀特产。
可惜“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虽有这三个益处,交通客运站搬迁实是耗时费力更费钱的大工程,没有几年积攒轻易见不得成效。那蔡县官可没有多少年华等待,此次到省城,就是为找那投资商客来的。
且说蔡县官在福建为官时,政绩斐然,也无非是寻了个客商,将辖区内竹笋收购加工后,卖与各地。福建多山,亦多竹林,竹笋自然也是品种繁多,原先山民们采摘少许后,任其生产,村落被掩盖在茂密竹林中,也是民风淳朴、风景秀丽所在,可惜银钱实在不多。那客商有着竹笋腌制之法,要寻地建厂,蔡县官听得风声,抢在前处请了来,又专划百亩良田与他。那百亩良田在江浙平原,算不得多大,但在福建,寸土寸金地方,实在是大手笔、大投入。
那客商建厂投产后,原先山民们在家闲赋,现在或是被遣着到山上挖笋,或是到竹园帮着守那“一亩三分地”,所得银钱也是慢慢见长。那银钱多了,自然也要花销。过了年余,那客商又寻了处竹林茂密、交通便捷地方,兴建起游乐场,引得周边民众携老带幼过来。蔡县官自是鼎力支持,牢记“要想富先修路”,遇水搭桥、逢山开路,又打通与邻县、邻省要道,自然是财源广进,原想着再扶持一批山民,新建办厂,跟着那客商喝点“残汤”,却不想被调到普陀来,也算是大志未酬。
蔡县官尝过客商投资甜头,原先以为到了普陀,守着普陀山这一“金鹅”,自然不会再为银钱发愁,可以大展一番拳脚,未想到依旧要来省城,寻些富商支持。
原先县衙,因各地府道多有沟通交流,要往普陀山上礼佛,就如那山上寺庙设立迎客前寺一般,在省城专设了接待处,专门迎接南来北往客人,也算是积攒了一番人脉。此次蔡县官来寻富户,自然不会大海捞针,只寻了十几个或是籍在普陀、或是学在普陀、或是亲在普陀,与普陀沾亲带故的富商,上门拜访。
蔡县官首个拜访的,自然是普陀人在省城商会的会长,那会长与蔡县官同姓,往上数个千年,倒也可能同宗,蔡会长在省城开着家茶室,因与那龙井协会关系莫逆,分得西湖龙井一省的专营之权,近年来在各地也多有开拓,但都与这茶叶产业相关。
蔡县官上门,也是送了份普陀特长,是那闹得沸沸扬扬的普陀佛茶,进了厅后,只说:“些许佛茶,在蔡会长茶道大家面前是‘班门弄斧’,请蔡会长万勿见笑。”
“饮了茶水无数,还是家乡味道,最是回甘。”蔡会长笑着说,“普陀佛茶,也是向往已久,偶回家乡祭拜,都要带些回来,县官大人有心了。”
蔡县官又与蔡会长谈起普陀山上佛茶义卖盛况,都说憾未与会,蔡会长更是说道:“明年若再行举办,必要摘得头筹,为家乡尽份绵薄之力。”
蔡县官见蔡会长说到此处,也将此行目的说了:一是拜会,新官上任,也有多加结交之意;二是推介,推介城西客运站一事。蔡县官也料想蔡会长产业都与茶叶相关,兴致应该不高,也因此说的简略,却不料蔡会长方才听个大概,就要让蔡县官稍事歇息,邀朋唤友来听此等大事。
过不了一刻,蔡会长的几个好友都到了,都是江浙人士,这普陀山久负盛名,众人也是耳闻已久。蔡会长介绍着,大家互相作揖后,方才围着长桌品茶。蔡县官让周秘书将普陀地形图平铺长桌上,又重新细细讲了一遍:普陀西边门户拆迁,原先低矮一片,拆除后自然要建起高楼,可得空地数百亩。县衙府库银钱紧张,打算将这空地折价,用作交通客运站与拆迁安置房建设之费。那数百亩空地,留个半数建设拆迁安置房外,仍有半数可建酒楼,可建公寓,倒也不算县衙“空手套白狼”。
同时,蔡县官也是画了张大饼。原先县衙都在普陀山左近,县城在那普陀东边,人气倒也鼎盛,医院、学堂自然是一应俱全。等西边门户拆建后,下步就将这县衙搬与附近,让这普陀县东有普陀山,西有县衙客运站,双边发展。那周边地价自然可以水涨船高。
县衙迁建,自是县城兴衰标志,雨多地方因县衙搬迁而兴旺发达,众人也是知晓的。此时听了蔡县官言语,众人围着长桌,细细观看平铺其上的普陀地界图,那普陀西边,确有平原一片,三面环山,一面靠海,可做新城之选。
而后众人低头互相致意,眼神交汇后,还是蔡会长起了个头,说道:“蔡县官,我等虽心系家乡,也愿为家乡尽力,但也是商人,要养家糊口,这银钱也是轻易难挣的,更何况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等还是亲眼一见,更可安心。”
蔡县官也连口说:“极是!极是!”那些个商人,嘴上话语到也硬气,但那口吻,蔡县官最是熟稔,怕都是动心了,要与县衙讨价还价。如若不动心,那又何必舟车劳顿去那普陀,难道真为一解乡愁?现在口气硬了,也方便以后向县衙讨要银钱。
蔡县官本想说等这边事了,回了普陀后,再与众人约个时日,邀请前行,好续前缘。却不料那些个商人竟也是急性子,让这蔡县官不用到别处拜访,也有个说到别处推介怕是做这“无用功”,明日一并回了便是。
蔡县官倒也晓得拿捏,只说明日还有公务,不便先回。蔡会长听了,自然听的弦外之音,不便勉强,只说县衙有人接待即可,明日他们自去普陀游玩省亲,还可赶上佛茶义卖余韵。
蔡县官心中想道:等你们回去,怕这普陀佛茶一叶不剩了。不过倒也不好说穿,只好让钱主簿陪着蔡会长众人明日先回,又交代县衙那边好生接待,方才依依不舍辞了出来。
有公务之语,自然不算推辞,照着接待处原先安排,蔡会长过后仍需拜访多家客商乡贤。更何况,蔡县官也是晓得“待价而沽”的道理,更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拜访人多了,感兴趣自然也多,这才便于县衙与客商们讨价还价。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慧通和尚收拢六七十万两银钱后,将叁拾万两存在佛教协会账上,其余都按着正信大和尚吩咐,也不按定数,多者数千,少者数百,一家家寺庙划了过去。普陀山上佛茶义卖,自然传道首都佛教协会,众人夸赞普陀多行善举,亦赞叹正信大和尚真不愧“活财神”美誉。悟尘大和尚自然也对这普陀山上佛茶义卖有所耳闻,可惜那九华山上寺庙,未曾圈得茶园,又兼过了清明,制茶时机不再,倒也不好再依样画葫芦在九华山做这茶叶义卖“生意”,不过悟尘大和尚也是变着法子有样学样,直接将那谛听佛像开光后义卖,也算是一阵热闹。
那叁拾万两银钱,存入协会账户后,慧通和尚倒也跟着师叔依样画葫芦。那《困难寺庙互助公约》只说要补助困难寺庙,对这困难标准却也说的笼统,同时佛茶义卖之时,也说要照着《困难寺庙互助公约》找些困难寺庙资助,现如今已有一半解往各处,剩余在账上的叁拾万两银钱,慧通和尚想着在普陀山上选了几家困难寺庙,均分了了事。
不过协会账上的银钱,慧通和尚只能当半个家,仍需交与协会商议,慧无、慧明等人听的慧通和尚所言,也是口呼:“阿弥陀佛,这主意甚好。”难得一次协会众人无人反对的,只有那华泉寺主持说了句:“阿弥陀佛,对那几家庙宇补助,贫僧自无异议,只是山上各家寺庙开销日大,协会运作也需银钱支撑,何不留个几万银钱在协会账上,也好细水长流,有那急事时,也方便提取照应。”
那华泉寺主持也是老成之言,众人听了,议论一阵后,定了个确数:在账上留存五万,余下二十五万银钱,分与五家寺庙,各家均得五万。那五家寺庙,虽说独门独户,却大多与华泉寺一般,是那普济、法雨、慧济三寺下院或是别院,唯有那最初的不肯去观音院,单独挂在协会下面,日常只有几个僧人打理,因建在海面峭壁穴洞之中,地势险要,偶有胆大的游客信众过来礼佛,后来那供奉着的南海观世音佛像又被请到普济禅寺后,更是人丁稀少,只剩下挂单的僧人方会去此处寻幽访胜。
慧通和尚将这协会所议结果报与正信大和尚后,正信大和尚点头应下,只说再从账上解三万两到首都,那边仍有他用。自从老会长将正信大和尚带往宗教局后,又靠着《寺庙住持生活补助约》《困难寺庙互助公约》两个新约,撒下的银钱也是日见其效,正信大和尚在首都佛教协会会众中呼声颇高,下届会长之座是指日可盼。正信大和尚也知“为山九仞,功亏一篑”的道理,兼着近段时日是那清明谷雨新茶上市之际,自然更要到老会长处隔三岔五送些好茶,那三万两的他用,也是堪堪将用。此间事了,慧通和尚与那普陀山上,也渐渐知晓正信大和尚在争首都协会会长之位,对这县衙,也议定暂时要“忍辱负重”,少生事端。
这边再说回蔡县官在省城,马不停蹄走动拜访,钱主簿陪着蔡会长第二日就“披星赶月”回了普陀。那蔡会长说是要感受一番“佛茶义卖余韵”,舟车劳顿后,一落地,倒是先往普陀西边棚户走去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在钱主簿与当地乡长陪同下,照着蔡县官所划范围细细勘验一番后,又到现在的普陀交通客运站所在地,认真问询,回了县衙附近的客栈,仍是对照地图细细谋划,倒是蔡会长先开了口,定了调子:“照着蔡县官所言,我等要建个客运站,建一家酒楼,几个价格高低不一小区,这块肥肉,倒也是吃得下,还可小赚。”
“若是在工程上节省些,怕是可大赚一笔。”有个年轻商户说了一句,反倒被众人笑骂:“我等与此地沾亲带故,万不可坏了名声,做一锤子买卖!”
蔡会长也跟着说了那年轻商户,又接着道:“不过我等过来,自然不是为这蝇头小利,还是所谋甚大的,若是将原先客运站拆除,建个客栈,专营游客信众生意,怕是在座各位可以财源广进。”
“路上也曾打听了,此处另有他用,只怕那蔡县官不愿将此地块出让啊。”有人提醒道。
“尽人事听天命,此处交通便捷,实在是块宝地啊,我等仍需奋力争取。”蔡会长勉励众人,也说了底线:愿将西边棚户拆迁小区新建后多与些给县衙,只要此处冲抵。
这也怪不得蔡会长如此激动,要来普陀投资。原先几任县官,对这外来客户不甚感冒,需求亦少。如需建桥修路,找山上寺庙化缘便是,普陀山下周边林地的客栈商铺,品质不一,不成气候,也是不甚关心,只因这些商家都与这山上有千丝万缕勾连,外人轻易难以涉足。
那蔡县官是否会如了蔡会长等人的愿呢,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