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谢谢你们这对小夫妻
父亲靠我孝敬他和老妈的那些钱，外加上自己又添了点卖玉米的钱买了些猪崽和羊羔，还盖了两个不算大但绝对不小的猪圈（juan）和羊圈。
猪崽和羊羔在父亲的精心照料下长势喜人，而且没有病死的，全都活的好好的。
很快猪崽和羊羔就长成了大猪和大羊，然后生出了第二批小猪崽和小羊羔。
虽然养猪费了不少饲料，但照这个态势下去距离获得回报的时间就不远了。
我回家的时候老妈很高兴，我没好意思跟她说我是辞职不干回家的，我跟她说我是公司放假了，回家待几天。
老爸很晚才回来，他一直待在猪圈和羊圈那边，虽然那里距离我家不远，不过百米的距离，但他现在每天都会守着那里，那是他的心血。
老妈特意去镇里买了些肉，菜都是自家后园子里的，晚上她做了几道她拿手的好菜。
父亲也很高兴，他甚至要跟我喝上几杯酒，但他又想起来了，他这个儿子几乎滴酒不沾，所以他最后自己喝了两杯。
其实平时他也是不喝酒的，除非过年过节有客人，或是他十分高兴。
我在家这几天也会有事没事的往父亲养猪和羊的地方跑，整天和那些家畜待在一起也别有一番风趣。
伺候这些家畜其实很累，而且要精心，否则它们可能一个不顺心就会去了西方。
父亲对这些家畜仿佛天生就有饲养的天赋，这些家畜在父亲的手下很快就长成了一批，第二批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长。
父亲看着他的“战果”很高兴，每天脸上都带着笑，整个人都年轻了不少。
我在家待了五天，这次走我什么都没带，除了钱。
我给老妈留了一万块钱让她对自己好点，想吃啥吃啥，想买点啥买点啥，但母亲很节省，这些钱肯定是被她攒了起来。
我再次只身上路，银行卡里的余额给了我信心。
可能是家庭的原因，我在生活上面也会比那些同学节省很多，而且我比他们多了一个攒钱的习惯，当然只是相对于我的同学来说。
我去了S市，这里虽然距离我家不远，但我对它的熟悉程度远不如T市，我在这里没有长住过，只是偶尔来过几次。
我根本不知道去哪里，索性我再次去了张爱鑫实习的医院那边。
还是那个小宾馆，我直接交了五天的房钱。
这五天我东奔西跑找工作，但忽然间发现我遇到了曾经那个问题，我什么都不会，除了修车和做普工，要么就是去干老本行当个保安。
最后的结果连我自己也没想到，我确实又做了保安这个行业，而且就在省第一人民医院对面。
那里有个规模不是很大的幼儿园，我在那里做了保安，一个月供吃住工资一千八。
我也没管太多，答应了下来。
整个幼儿园就只有我这一个保安，早七晚四每天几乎没什么事儿。
我在这儿几乎没什么花销，我不抽烟不喝酒，唯一爱好就是喝点饮料。
对了饮料，饮料瓶，这的孩子每天都会制造不少垃圾，而我又可以干捡“宝贝”的营生了。
整个幼儿园的垃圾我几乎承包了，那些年轻的女幼师们渐渐也知道了我卖破烂的事儿，她们都会准备一些垃圾袋将瓶子和其它垃圾分开，方便我收拾。
我只能在心里对她们说心肠真好，谢谢。
其中也有不少女幼师问过我为什么这么年轻就干保安还捡垃圾？我笑了笑回答道：
“人各有志，干什么都不过为了活着。”
其中有两个刚来的女幼师甚至对我还有些欣赏，不过听说我的家境出身她们也只是对我有好感没了行动。
我在医院对门干保安的事情张爱鑫很快就知道了。
是一次放学我在学校门口护送一帮小朋友过马路，刚巧碰到了刚刚下班的她。
她一眼就认出了我，她就站在道对面等，等我将小朋友们都送过去，并安全送到每位家长身边后她才过来和我打了招呼。
“你怎么在这儿做保安呢？”
她挺惊讶的。
我笑了笑温声道：“没啥，这不是没事儿做寻思随便干点啥嘛，每天供吃住还能看小孩还不累一天天也挺好。”
她看着我噗嗤笑了：“你啊，这么年轻就变成孩子头啦，要不晚上一起吃个饭？”
我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不了，这供饭，出去吃还得花钱。”
她看着有些拘束的我开口道：“没事儿，我请你总行了吧？”
我摆摆手：“和你出去吃饭我不请你就不错了，还你请我，我不要面子啊？”
我看着幼儿园的方向跟她说道：“我得回去了，马上下班了站好最后这段时间的岗。”
她点点头，我往回走她也跟着我走了过来。
我回到了门岗处的一个台子上，那是我专门站岗的地方，她就站在我身旁看着那些放学的孩子等着我。
很快孩子和老师就都走光了，最后园长出来看着我和张爱鑫，园长是一个中年妇女，长得和蔼可亲略有些富态。
她和我打了招呼，又看向张爱鑫问道：“您是来接孩子的吗？”
张爱鑫摇了摇头，伸手指了指我道：“不好意思，我是在等他。”
园长恍然大悟一般笑着和我道别：“小葛啊，下班吧，孩子和老师都走了，今天也别进去巡视了，忙你的正事儿吧！”
我自然明白园长的意思，她肯定是误会了。
我忙摆手拒绝：“不行园长，放学后要巡视校园这是规矩，不管什么事儿也要等我巡视完。”
园长没说什么，她很满意的点头离开了，留下我们俩。
看着园长离开，我走进了幼儿园里开始挨个房间巡视看看有没有孩子没走，顺便将宝贝都带出来击中到一起，然后找机会卖掉。
张爱鑫跟我一起进来了，她还要帮我收拾那些瓶子，我想拒绝，但她好像根本没有听我话的意思，拎着两个装满瓶子的麻袋走了出去。
我无奈了，拿着剩下的两个麻袋跟着也走了出去。
今天的收成就是四麻袋饮料瓶和矿泉水瓶还有易拉罐，以及一些费纸和纸壳啥的，粗略估计能卖个五六十块。
张爱鑫帮我将“宝贝”都归拢到我住的宿舍附近一间小仓库里，那里全是我攒的“宝贝”。
将一切都忙完后，我看她累的大汗淋漓，我有些不好意思便换了身衣服带她出去吃饭，当然是我请，她帮我干了活总不能还她请吧？没有这般道理。
我问了她想吃什么，她说了想吃麻辣香锅，我便带着她去了附近我觉得最好的一家麻辣香锅店，以前我都是路过，经常被那里的香气吸引，这次总算是“豪气”一次。
她对这地方比较熟悉，应该是以前来过。
她拿着小盆挑了不少自己爱吃的菜品最后又加了一份插条。
我比较懵，以前很少来这种地方，现在看着满架的菜品不知道吃什么，只是挑了几样感觉应该蛮好吃的。
最后一算账我也是服了，那么一小盆就收我好几十，我们俩整整七十多块，我这心里有点儿疼，但好歹我也说了请吃饭，无论如何这个叉我是装了出去。
我们这次没有拘束，就如普通朋友般聊着，从她家聊到我家以及我们平时遇到的趣事儿，时不时逗得我们哈哈大笑。
快吃完的时候她看着我面色一遍突然严肃问道：“你有没有想过干点儿什么副业，每天多挣点儿钱？”
我点了点头，但又摇了摇头。
我无奈对她说道：“我想过，但…我什么都不会啊！”
她笑了笑：“不会可以学啊！我想在路边支个小摊儿，每天下班后还能挣点钱。”
说到这里她叹了口气又接着说道：“我们学护理的实习也没工资，我都二十多了还要和家里要钱，我不想再和我妈要钱了，我要自力更生。”
我看着她一愣，这想法和我当年如出一辙，只不过我那一路满是坎坷，最后阴差阳错认识了张爱鑫。
我挺支持她的想法的，我对她点点头表示支持。
“你的想法很好，我支持你，但是具体实施起来肯定很有难度，得做好万全的准备。”
张爱鑫点点头言语中抑制不住的兴奋开口道：
“其实我都想好了，我们就搞一个小车那种的炸串摊儿，烤冷面啊鸡蛋饼啊什么的都能做那种，我大姨家就是做这个的我可以跟他们学，你也要一起学，这样我们就可以两个人一起赚钱了。
还有买小摊车的和工具的钱我暂时没有，只能和你借，挣了钱我再还给你。”
我点点头表示赞同：“可以，既然你已经有了目标那就可以行动了，钱我可以出，算我借你的，挣了钱我们五五分。
不过我现在只有几万块，不够的话我可没有再多的了。”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几万块还不够吗？最多一万块就够了啊！”
我：“……”
……
那晚我们聊了很多，她很憧憬我们的小摊挣钱后的样子。
我们在S市的大街上走了很久，直到很晚我才送她回家。我们互相道别，约定从明天开始就要为了这个小目标开始奋斗。
一个月后，我们俩的小摊在一条较为繁华的街道旁正式开始营业，为了不让城管追，我特意将手续办的十分齐全，只不过多花了不少钱。
刚开始我还有些不好意思，都是张爱鑫在前面售卖，我在后面闷头做着各种炸串和鸡蛋饼烤冷面什么的。
她真的很拼，完全不在乎什么所谓的面子不面子的，吆喝、算账、收钱、干活一气呵成，从不拖泥带水。
头几天的生意并不是很好，一晚上几个小时下来也只有寥寥几人，后来生意开始慢慢好了起来。
因为我们用料很足，做的炸串什么的也很对顾客胃口。
就这样，一个月下来我们就赚了五千多。五五分账我拿了三千，她拿了两千，我多拿的那几百块算是她还我的买小摊车钱。
我们就这样一干就是仨月，生意是越来越好，一个月挣得比一个月多，但也越来越忙，不过看着挣到手的票子再累也是值了。
这期间她每天都会下班来找我，然后帮我收拾我捡的“宝贝”，接着我带她去吃饭，最后我们一起出摊，每天从六点半出摊到十点多。
好多次她都累的在小摊上睡着，不过我没忍心叫醒她，要么是她自己醒过来然后不好意思的接着干活，要么是收摊了我招呼她一起回家。
很快又到了年关将近的时候，幼儿园也放了假，园长特殊照顾我让我住在幼儿园的员工宿舍，说白了就是一个还算不错的小平房。
我现在每天的工作就是出去摆小摊，反正也没事儿做，我就早早出去出摊，等张爱鑫下班了再赶过来和我一起。
S市的冬天还是蛮冷的，虽然没什么积雪，但寒风凛冽行人纷纷穿上了厚厚的棉衣羽绒服。
今天下了大雪，生意也不是很好，张爱鑫赶来和我一同出摊儿，我们俩就坐在小摊车里看着外面的大雪。
小摊车里也很冷，但好在有个顶棚雪进不来。只有几个零星的顾客买了些炸串便匆匆离去，我们俩也没了继续摆下去的兴致。
此时已经晚上九点多了，我们开始收摊。路灯下的雪花飞舞，给人一种美轮美奂的感觉。
就在我们即将离开的时候，一辆轿车缓缓停在了我们的小摊附近。
驾驶室里下来了一个女人，她跑到前面看了看，脸上带着焦急的神色。
她看到了我们跑过来求助：“不好意思啊师傅，麻烦您帮我看看这车胎扎了，您看这怎么办啊？能不能帮帮我？”
张爱鑫看向了我，我与她对视一眼然后看向了那女人点点头：
“行，我帮你看看。”
女人连忙说了几声谢谢，脸上满是感激的神色。
我走过去看了看，果然轿车的前轮左侧的车胎已经瘪了下去。
我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检查，一颗螺丝钉正扎在轮胎的侧面。
那女人就站在我身侧，张爱鑫也收拾完赶过来看着。
我对女人说道：“确实是扎了，你车上有工具和备胎吗？”
女人支支吾吾半天开口道：“这车一般都是我老公在开，我只是偶尔开，没想到碰上这么个事儿。”
我点点头：“那行吧，我先弄弄看，要是实在不行你也只能打电话找人了。”
女人点了点头，我开始了行动。
其实很简单，只要有随车工具和备胎就行，而备胎和工具一般都在后备箱的下面。
我打开后备箱寻找工具，这时我才发现原来汽车后座上还有一个孩子，是个女孩穿着一套粉色的小棉袄，圆圆的脸蛋儿大眼睛很可爱。
她趴在后车玻璃上看着我，我对她笑了笑开始寻找备胎和工具。
好在女人的老公将工具都备的很齐全，用千斤顶将车支起，卸掉扎了的轮胎换上新的，拧紧螺丝，再将千斤顶拿下就搞定了。
女人对着我们连道了几声谢谢，随手从包里拿出一百块钱就要塞给我们，我摆摆手没要。
“这钱，我不能要，没多大事儿，你拿去给孩子卖点玩具啥的吧。”
女人又给了我们几次我们都没要，最后她也没再坚持将钱收了回去又是说了数声谢谢。
但她说了一句话让我和张爱鑫万分尴尬：
“你们小夫妻人真好……”
女人开车走了，我们俩互相看了看尴尬的笑了笑。
“哎，你换轮胎挺熟练啊？”张爱鑫扯开话题。
“嗨，我老本行了。”我笑着说道。